巨变之下，壳牌如何制定发展战略？

作 者｜张皓洁 中国石化经济技术研究院

来 源 | 当代石油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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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6年2月收购BG集团之后，壳牌公司专注于提升投资回报和增加自由现金流，通过投资有竞争力的项目、降低成本和大幅剥离非核心业务，将壳牌公司重塑为一家适应性更强和业务聚焦的公司。2016–2018年，壳牌在全球25个国家进行50多笔交易，共剥离300亿美元资产；高毛利的新项目投产，创造了100亿美元的现金；通过机构重组，降低了大约100亿美元的成本；净债务减少280亿美元。2018年，壳牌业绩表现非常强劲，归属母公司净利润同比大涨79.9%，达到233.5亿美元。这是自新世纪以来，该公司的盈利规模首次超过埃克森美孚公司。

战略定位：综合能源供应商

在能源转型方面，壳牌公司走在了众多石油企业的前列，对于未来的发展和转型，壳牌公司有着明确的思路。壳牌认为，作为主要能源生产商，要向客户提供更丰富和更清洁的能源解决方案。壳牌公司承诺，到2021年，其销售的能源产品的净碳足迹（NetCarbonFootprint，NCF）减少2%~3%（以2016年为基准，下同）；到2035年，这些产品的净碳足迹减少20%；到2050年，减少50%。公司为此制定了三大战略目标：满足社会对更多清洁能源的需求，在能源转型中蓬勃发展；推进世界一流的投资，获得高回报和现金流；始终负责任地运营，为社会做出积极贡献。

重塑业务组合，是壳牌公司打造综合能源供应商的转型路径。近年来，公司大力发展天然气一体化、化工和新能源业务，尤其是收购BG集团，进一步强化了壳牌公司在天然气产业链的竞争地位。同时，壳牌公司利用公司的专业知识、技术和创新成果，开发高能效技术、低碳技术，提供更多清洁能源，满足世界不断增长的能源需求。

2019年6月，壳牌公司对业务组合的战略主题进行了调整，确保其业务组合能够很好地适应未来发展环境（见表1）。新的战略主题表述，聚焦于有助于推进公司能源转型的领域，以及未来十年需求保持增长的领域。壳牌将继续发展油气业务，包括深水和页岩油气，以满足需求增长，通过提供石油、天然气和低碳能源，强化其在油气行业中的领先地位。

油气勘探开发：持续投资，满足能源需求 

壳牌公司预测，在未来十几年中，油气需求仍将保持稳定。在此背景下，公司在中期之内不会收缩油气勘探开发业务，继续保持稳定的投入水平，产生稳定的现金流。预计2019–2025年，年均投资额保持在110~140亿美元，约占总投资水平的36%~43%。油气投资目标是低成本、碳足迹相对较少的项目。深水油气、页岩油气和常规油气是壳牌核心的勘探开发业务。

深水油气是上游业务的重点投资对象，投资额最大，预计2019–2025年的年均投资在40~50亿美元，产量由目前的80万桶油当量/日增至超过90万桶油当量/日。同时，高投入也将带来高回报，深水油气的现金流贡献约占整个上游业务的50%。

未来几年，壳牌公司推进的大型深水项目均是高回报的项目，主要集中在美国墨西哥湾和巴西海上，一些项目的盈亏平衡油价甚至低于30美元/桶。在油价暴跌之后，壳牌公司重新梳理深水项目储备，通过简化设计、设备标准化、压低油服成本、共用已有设施等措施，降低项目建设成本。

2018年4月，公司对墨西哥湾Vito深水项目做出了最终投资决定（FID）。这一项目通过重新设计，成本估算在最初的基础上降低了70%以上，投产后其盈亏平衡油价估计不到35美元/桶。同年6月，墨西哥湾Kaikias项目一期开发提前一年投产；该项目自建设以来成本已削减了30%，同时盈亏平衡油价降至低于30美元/桶。

2018年2月公司在美国墨西哥湾深水Whale井中钻遇427米厚的含油层，这是过去十年中美国墨西哥湾最大的勘探发现之一。目前壳牌公司正在评估开发方案，重点是标准化，复制和整合来自Vito的经验。

常规油气依然是壳牌公司增储上产的最大主力。到2030年之前，常规油气产量将继续保持在150万桶油当量/日的水平。未来产量增长主要来自北海、尼日利亚、阿曼、马来西亚、文莱等。同时，常规油气的投资回报也是上游业务中最高的，ROACE在12%~15%。

页岩油气是最具增长潜力的油气业务，产量增速最快，到2025年，将由目前40万桶油当量/日增至60万桶油当量/日。ROACE在12%~15%，投资回报水平与常规油气相当。

自2014年油价大跌以来，壳牌公司持续减少勘探投入，由2013年的93亿美元削减至2018年的20亿美元左右。预计2019–2025年，年均勘探投资20亿美元。公司致力于追求勘探效益，以较低的投入水平获得较好的成果。短期内的勘探策略是：在现有生产项目附近进行勘探，这些资产可以迅速投入使用，并开始快速创造价值；在核心主产区进行新的地质概念测试，寻找油气资源。

从中期看，公司计划通过扩大核心区资源规模来实现增长；选择性投资新兴盆地和限定的前沿区，重点关注有油气发现但尚未成为主要产油区的新兴盆地，使它们比真正的前沿地区，拥有更低的风险，更高的成功率。

天然气产业链：保持世界第一地位

壳牌公司将天然气产业链视为其向综合能源公司转型的关键，是公司第一大投资目标。公司计划，到2035年，天然气占油气总产量的比重从目前的50%提高至75%。对此，将加大投资，由2018–2020年的40~50亿美元提高至2021–2025年的60~70亿美元。

壳牌公司的天然气业务比重一直是国际大公司中最高的。在高油价时代，这种油气结构对壳牌公司的盈利水平造成了一些不利影响。不过，随着全球对气候变化问题、减少排放的日益重视，天然气成为壳牌公司应对环境挑战的王牌。LNG凭借方便运输、机动灵活、安全高效等优点，已逐渐成为最活跃的天然气供应形式。

LNG是壳牌公司青睐的天然气商业模式，参与了LNG产业链的各个环节，包括寻找气源，天然气生产、液化，LNG贸易和运输，以及再气化。壳牌公司认为，LNG全产业链发展不仅是一种竞争优势，而且更具有抗风险能力。2015年，壳牌收购BG集团，巩固了其第一大LNG生产商的位置，扩大了与埃克森美孚、道达尔等对手的领先优势。

未来，壳牌公司的目标是保持住世界第一大LNG供应商地位。

目前壳牌公司在全球LNG市场的份额为22%，目标是保持市场领先位置。公司预计，2018–2035年，LNG需求年均增长4%，为同期天然气消费增速的2倍以上。壳牌公司将通过打入新市场，开拓新领域（如船用和车用LNG），以及拓展天然气发电，持续做大LNG销量，确保市场份额。壳牌通过长期和短期第三方承购合同补充其LNG产品组合，以实现供应组合的灵活性和成本优化。再加上贸易能力，以及航运和再气化的布局，使得壳牌公司能够根据市场条件，不断优化向客户交付LNG的方式，可以为客户提供更好的服务。

同时，通过优化存量，投资增量，进一步扩大LNG产能，跟上市场需求增长速度。一是卓越运营持续优化现有LNG产能。2018年LNG工厂开工率为87%，未来要确保开工率在90%以上。

同时，重视资产的维护和更新，确保年均40~50亿美元的投入水平。二是构建强大的LNG项目储备。多样化的供应地点可以形成不同合同定价机制的组合，壳牌公司借此可控制气源成本和液化成本，以增加投资回报。2018年10月，壳牌及其合作伙伴批准了加拿大LNG项目。首先，该项目在运输距离上具备竞争优势，相较于美国墨西哥湾，从加拿大西海岸到亚洲的LNG海上运输距离更短。其次，该项目在气价上具备竞争优势，可以按美国亨利中心价格进行结算，而且该项目即得到了加拿大联邦政府及BC省政府的税费优惠等支持。壳牌目前正在评估美国查尔斯湖、尼日利亚NLNG七线、俄罗斯萨哈林三线等投资机会，产能共约1700万吨/年。

炼油化工：多点发力，积极扩张

与几年前的优化收缩策略相比，壳牌将开始大举扩张销售业务，这是公司基于油价持续中低位判断而做出的决策。一是扩大零售网络。目前，壳牌拥有4.4万多座加油站，遍及75个国家，已是全球第一大成品油供应商。公司计划，到2025年，成品油零售市场扩展至全球90多个国家，投资新增加油站1万多座，其中在中国、印度、印尼、墨西哥、俄罗斯五大市场新增5000座。届时壳牌在全球的加油站数量将达到5.5万座。二是做强非油业务，打造新的利润增长点。非油业务已成为石油公司零售业务新的利润增长点，主要包括便利店销售、润滑油相关服务以及汽车服务等。

壳牌与多家知名品牌合作开展非油品业务，如可口可乐、Costa咖啡等。在某些市场，非油业务的交易量已经超过了成品油。壳牌计划到2025年，在全球新增5000家便利店；届时油品销售业务50%的毛利来自非油销售。

化工业务向低排放的功能产品转型。壳牌公司预计，未来石化产品需求增速将高于GDP的增长水平。公司认为，功能性化工产品的资源密集度较低，抗周期能力强，创效水平稳定，有望在降低碳强度、应对能源转型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未来十年，壳牌计划在化工业务年均投资30~40亿美元，用于建设相关生产设施，投资布局集中在有原料优势的美国墨西哥湾沿岸和中东地区，以及有市场优势的中国。2018年10月，壳牌与中国海油签署了惠州石化项目合作谅解备忘录。该项目是在已经建成的惠州中海油壳牌石化基地二期的基础上，再度进行扩建，形成一个更大的炼化一体化基地。

低碳及新能源：打造支柱型的发电业务

随着电气化和低碳能源转型的加快，壳牌公司预计，未来几十年全球天然气和电力市场具有强劲的增长潜力。壳牌公司将电力业务作为推进能源转型的新兴业务，目标是电力业务能够与石油、天然气和化工业务并驾齐驱。壳牌公司认为，电力业务能够很好地将油气业务与低碳业务、可再生能源紧密联接，而且公司在贸易和项目管理等领域的专业知识，以及雄厚资金将有助于壳牌在电力业务取得成功。

壳牌公司电力业务主要发展天然气发电和可再生能源发电，重点关注商业模式的构建，将参与电力供应系统的全流程，从直接向客户提供电力和相关服务，到购买、销售、交易和优化电力系统。公司计划2019–2020年，对发电业务年均投资10~20亿美元；到2021–2025年，年均投资水平增至20~30亿美元。

未来，壳牌公司的核心电力市场是西北欧、美国和澳大利亚。在这些国家，政府正采取行动推进电力脱碳，客户希望有更低碳的替代品，愿意为清洁能源付出公允的价格。针对欧洲市场更快转向低碳能源，壳牌相继收购了荷兰电动汽车充电公司NewMotion和英国的电力公司FirstUtility、德国电池储能制造商Sonnen；与宝马、戴姆勒、福特和大众成立了合资公司Ionity，计划在欧洲的10个国家建设充电网络。在美国，公司运营陆上风电业务，并收购美国SiliconRanch太阳能公司43.8%股份，以及美国电动车快速充电技术公司Greenlots。

结语

对于如何由传统油气公司转型为综合能源供应商，壳牌公司已经规划出了非常清晰的发展路径。规划既定，重在执行，在推进落地的过程中，壳牌公司将面临新的挑战与风险。从长期看，可再生能源和发电业务具有增长潜力，但是，从短中期看，这些业务的投资回报仍将低于传统油气业务，有些甚至难以实现盈利。而且，新兴业务与传统业务在经营特点、管理模式等方面存在差异，需要不同的人力、知识、资源等，在培育和发展的过程中也会存在很多不确定性。

延伸阅读：壳牌巨变

2023年3月底，壳牌集团首席执行官魏斯旺（Wael Sawan）出席中国高层发展论坛2023年年会，提出了向“净零”迈进的愿景。作为境外代表，魏斯旺还与国务院总理李强会面。

无论是参与中海壳牌惠州三期乙烯项目初步投资协议签约仪式，还是在位于北京四元桥的壳牌充电站充当服务员，魏斯旺无不是带着灿烂的笑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候，魏斯旺也能够大谈能源转型等宏观问题。

然而在壳牌的大本营欧洲，魏斯旺却时刻需要面对来自媒体、环保人士等群体对于壳牌在能源转型上“放水”的穷追猛打。

尽管今年1月刚刚上任壳牌CEO，但其实早在去年9月，前任CEO明确与2022年年底离任后，魏斯旺就被确定为继任者。

这个壳牌原天然气和可再生能源综合业务负责人将掌舵壳牌这艘巨轮驶向何方？

“漂绿”争议

就任壳牌CEO之后，魏斯旺面临的第一个难题就是有关壳牌“漂绿”的争议。

环保组织Global Witness在今年初向美国金融监管机构提交了“开创性的漂绿投诉”，指控石油巨头壳牌在其可再生能源投资方面误导投资者。

在给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一封信中，Global Witness表示“壳牌在所谓的可再生能源和能源解决方案业务中，有很大一部分指出是属于化石能源天然气的。”

Global Witness引用自己的计算，说明壳牌在其最近的年度报告期“仅将1.5%的资本支出用于开发风能和太阳能等可再生能源。而壳牌在2021年表明在这一类型中将会由12%的资本支出份额。”

对于这一说法，魏斯旺予以了坚决的否认：“我们认为这是由误导性的说法。天然气与电力是共生关系，你无法将两者彻底区分开来。这造成了我们在经营上会有一定的重叠。”

他还表示，能源转型投资占到壳牌总投资（月250亿美元）的三分之一以上。

壳牌财务总监Sinead Gorman也表示，公司去年将超过40亿美元的资本支出分配给了可再生能源。

有关壳牌在可再生能源领域的争议并非孤立现象。在2022年国际油公司们纷纷获得巨额利润的大背景下，有关转型方面的争议就一直很大。

今年2月，壳牌公布了2022年业绩。其全年实现营业收入3813.14亿美元，盈利423.09亿美元，同比增长110%，剔除欧盟资源税、英国能源税以及减值等非经营性因素影响，实际经营利润398.7亿美元，同比增长107%。

2022年近400亿美元的高利润，是壳牌115年历史上的最高水平，远远超过了2008年284亿美元的前纪录。

从财报来看，壳牌在新能源方面实际经营利润为17.45亿美元。显然，可再生能源与传统化石能源之间的利润鸿沟让企业很难做出“快速抛弃化石能源”的决定。

新舵手的改变

1月30日，刚刚上任1个月的魏斯旺便烧出他的“第一把火”，宣布公司结构调整新方案。

壳牌的综合天然气业务和上游业务将合并为一个综合天然气和上游部；下游业务与可再生能源和能源解决方案业务合并，组成下游和可再生能源部；战略、可持续发展和企业关系部将不复存在。

壳牌新组建的一体化天然气和上游板块，将主要包括传统的油气业务和目前全球最大的LNG贸易业务；新组建的下游和能源解决方案板块，将主要包括炼油、营销、发电、电力和管道天然气的交易，氢的生产和销售、商业碳捕获和储存中心的发展、碳信用额度交易、对碳汇项目的投资以及数字化客户解决方案等。

这是壳牌近期第一次对公司结构进行大规模改变。

2016年2月，壳牌以540亿美元收购英国天然气集团(BG GROUP，以下简称BG)，成为全球最大的LNG公司和欧洲最大的能源公司。这是过去十年能源并购市场上较为罕见的大宗并购案。

也正是在那一年，壳牌内部结构发生变化。2016年，壳牌推出了新能源事业部，开始逐渐加码新能源产业。

不难看出，魏斯旺做出的最新结构调整方案，是基于公司前期业务组合没有实现能源转型预期和当前能源转型现实需要提出的一种现实判断。

魏斯旺将风能和太阳能等可再生能源业务纳入壳牌能源的区域部门。有媒体报道称，该公司将取消负责可再生能源发电的全球执行副总裁一职。而 Anna Mascolo 为负责低碳产品和行业的执行副总裁。该职位将监督碳捕获、生物燃料和“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等低碳举措。

尽管一再强调壳牌不存在“漂绿”的问题。但是从壳牌本次内购机构变革的实际情况来看，新的“下游和能源解决方案”板块有望进一步摆脱天然气在其中发挥的作用（尽管里面还存在部分天然气相关业务）。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2021年，壳牌曾经遭遇过一次“野蛮人”敲门事件。

2021年，10月底，随着3季度报告发布，激进投资者Third Point认为壳牌的价值被低估，因此发起了一项行动，敦促壳牌拆分为两家公司——一家经营低碳业务，另一家经营传统油气业务。

尽管激进投资者的诉求并没有实现。可我们不难发现，魏斯旺给壳牌带来的最新改革方案，实际上已经很接近当时Third Point给出的拆分方案。

魏斯旺是否借鉴了Third Point的方案，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在上任伊始就敢于对壳牌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改革，显示出了魏斯旺的改革魄力与决心。但在转型和改革的道路上，有魄力、有决心、有行动，也不代表这一定会成功。

走向平衡

在公布2022年业绩时，魏斯旺便计划暂停可再生能源部门支出增长，同时扩大公司的天然气业务。

在最近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魏斯旺说：“我从根本上相信石油和天然气在未来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的作用。”他还表示，他认为壳牌去年创下历史新高的化石燃料利润不应补贴可再生能源和低碳项目。

他还将考虑在壳牌目前未开展业务的地区进一步勘探新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这种将重点转向增加化石燃料生产的做法与各个气候变化委员会的建议以及联合国最新的IPCC报告背道而驰。

但“只有利润但没有可持续发展是不行的，可持续发展没有利润支撑也行不通，两者都需要。”魏斯旺说的很坦白。

bp在2月份取消了在2030年前将石油和天然气产量削减40%的计划，改为将油气产量削减25%。

在2020年公布转型目标和计划的时候，bp被视为油公司转型的楷模。这也契合了大众与业内“欧洲石油公司对于转型更加激进”的观点。

现在，欧洲的油公司也要按下暂停键了。

壳牌公司从未设定减少天然气产量的目标。但魏斯旺也说，壳牌正在考虑审查目前的石油产量计划（2030年前每年减少1%至2%的石油产量）。

魏斯旺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我们要继续供应石油和天然气，让人们获得现在需要的能源。我们也要从这些利润中拿出一部分，投资未来的低碳能源系统。”

以化石能源的利润来补贴可再生能源业务、零碳行动的“亏空”，其实是几年以来石油公司进行转型的一致做法。

问题在于，此前几乎所有的油公司都对转型有了过高的期望和超前的预判。如果真的在5到10年左右的时间里，化石能源比重减少一半以上，那么油公司必须从现在开始考虑减产的问题。

但从2020年开始，事实并非如此。

“过去三年使人们更清晰地认识到，世界期待并需要的能源应当是供应安全、可负担和更低碳——三者兼具，这就是‘能源三重挑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一方面需要采取行动加速转型，另一方面要确保有序转型，使可负担的能源继续满足当今世界的需求。bp正在追加对能源转型的投资，同时加大对当今能源体系的投资，这样也符合世界对我们这样公司的预期。”bp首席执行官陆博纳说。

据彭博社报道，壳牌计划在今年保持对可再生能源和能源解决方案业务的投资稳定。此举表明壳牌创纪录的利润不会显著加速其低碳雄心。

关于壳牌，魏斯旺定义其为一家真正转向能源型投资的企业。同时他表示，壳牌将确保投资进入能够看到有吸引力回报的领域，从而能够回报股东。

与此同时，壳牌考虑在目前不运营的地区进一步勘探新的石油和天然气来源。也难怪魏斯旺会认为平衡化石能源与可再生能源投资，是最让他“夜不能寐”的问题。

对于誓言要改善壳牌业绩的魏斯旺来说，如何在市场和发展中把握转型速度，平衡传统油气和新能源的投资结构，成了不可避免的一道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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